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我死后世子火葬场了第13节(1 / 2)





  陆行云凝了凝,眸中泛起复杂:“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好了,睡吧。”

  他去拉她,她却依旧不放。

  他幽幽叹了叹,回过身,望着融黄的烛光中,女子倔强委屈的小脸,眸光轻软了几分。

  伸手拂了拂她的脸颊,陆行云眸光复杂:“我知道你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只你是我侯府的世子妃,要顾及你的身份。”

  “可他于我有救命之恩,这里又没有旁人能帮我,难道你真让我见死不救吗?”她咬着唇,黛眉紧蹙。

  “...”

  沉思半晌,陆行云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叹道:“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顾及恩情,就失了身份与规矩,”

  “今日是我信你,可旁人呢,若此事传开,他们会怎么诋毁你?又会怎么诋毁侯府?”

  闻言,姜知柳的手越攥越紧,许久才缓缓松开,低声道:“我知道了,以后...以后...”

  那句“再也不会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面上露出一丝复杂,陆行云没有言语,只轻轻搂住她。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姜知柳心里百味陈杂,觉得他虽然不怪她了,可他们之间始终隔了些东西。

  因为睡得晚,翌日二人醒来时,天已大亮,明媚的阳光倾泻在竹园里,和风阵阵。

  他们从屋里出来时,远远便看见一道清矍笔直的背影,负手而立,身上的灰袍泛着陈旧的微白。

  听到声响,那人立即回过身,朝二人躬身行礼,半低着头,眉目俊朗,不复昨夜的狼狈。

  “咳,学生翟无期,多谢大人与夫人救命之恩。”

  大人...他怎知他们的身份?

  姜知柳一愣,朝远处瞥了瞥,见告假的丫鬟与小厮已经回来了,这才明白,应是他们告诉他的。

  “无妨,你且在此养病,痊愈了再走吧。”

  陆行云抬手,神色淡然。

  “咳,多谢大人。”翟无期连忙道谢,苍白的脸上泛起温容的笑意。

  片刻后,早膳备好,陆行云让下人给翟无期端了一份,这才开始用饭。见他如此周到,并未因昨晚的介怀,姜知柳的心总算定下来。

  饭后,二人在紫竹园逛了逛,走到后园时,见翟无期正在树下看书。

  扫了眼他看的书,陆行云淡然道:“你也喜欢韩羡之的文章?”

  怔了怔,翟无期立即站起来,神情有点局促:“是的,学生闲来无事,见书房里有韩羡之的文录,就拿来看了,还望大人勿怪。”

  “无妨,书籍本就是用来看的,若是蒙尘,反而辜负了它。”

  这几个月,姜知柳也算博览名书,对文人大家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韩羡之她却从未听过,好奇道:“夫君,韩羡之是谁?”

  闻言,陆行云举目望向天际,眉宇间笼起淡淡的慨然:“他是甲申年南方九省解元中的头名,五岁能作诗,十岁便写出令众翰林交相称赞的《西都赋》,且他文武双全,智计无双,十三岁便协助长兄擒获湘西四大匪首。”

  “甲申年...我记得你是那年北方十三省解元中的头名...”

  “对,若非其父一朝获罪,他也跟着流放漠北,惨死他乡,那一年的状元应该是他...”

  姜知柳侧头,见他望着天边的孤鸿,眸中露出深深的惋惜。

  这一刻,她脑海里忽然跳出四个字“端方君子”。

  素来文人相轻,有才者更是如此,他却真心地称赞另一个人,没有丝毫的妒忌。

  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语声轻柔:“虽然韩公子英年早逝,可他若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像你们这般喜爱他的文章,真心的钦佩他,那他也死而无憾了。”

  “是啊,自从韩家落难,那些曾高捧韩羡之的人早就将他的诗文付之一炬,唯有大人藏着他的孤本。若他知道,也当无憾了。”

  翟无期摩挲着书本,扬唇,似和风细雨温润如玉。

  听二人这样说,陆行云点点头,低落的情绪平复了几分。

  “对了,看你的谈吐,也是读书人,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他看向翟无期。

  翟无期苦笑:“这次春闱,我不幸染了风寒,头晕眼花,落榜了。我本欲回乡,不料被人投了盘缠,只好在城里做工。好不容易攒够盘缠,又大病一场,病没看好,钱也花完了。”

  “我这病恹恹的,也找不到活,本想去城隍庙闭闭,却倒在大人门前,幸得...”他朝姜知柳看了一眼,拱手道,“大人和夫人相救,否则学生怕是要客死他乡了。”

  见他这么可怜,姜知柳眼里泛起同情,扯了扯陆行云的袖子:“夫君,不如你帮帮他吧?回乡也好,或者找个事做,留在京城也行。”

  第11章 嫌隙

  沉吟了片刻,陆行云打量了他几眼:“那你写片文章吧,就以‘圈地’为题。”

  “好,咳。”

  翟无期微然一笑,大方应下,进屋将笔墨拿出来,稍加思索,当场挥笔,洋洋洒洒写了整张纸,字迹整洁,笔锋苍劲有力。

  陆行云拿到手中,仔细端详,起初先是一惊,而后越看眸光越灼亮,到最后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满脸赞叹:“好,写的好,文字简练,针砭时弊,你若没有染病,必列今科三甲之列。”

  “翟无期,我家的夫子前不久告病还乡了,正缺个合适的,你可愿意在陆家教学?你放心,报酬必定让你满意,日后你要参加科考,我们也绝不会阻拦。”

  闻言,翟无期大喜过望,连忙行大礼:“大人都不计较我才疏学浅,资历浅薄,学生哪敢推辞。”

  陆行云扶住他,浅然一笑:“我虽是官身,却并非考官,和你的年岁也差不多,你也不必自称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