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点头：“放心，以前家里有个大狗熊，只要塞住嘴巴，就咬不到人了。”

  颜凌严重怀疑：“你真的能问出话来？”

  “正规途径是问不出话来，但是可以把它的魂魄拘出，然后询问即可。”我一脸轻松道。

  颜凌震惊住了，然后美目频转，朝着我眨眨眼，不禁哀求让我教这招给她。

  我尴尬一笑，让她准备好红绳索，用来捆绑住许飞，以免他暴起袭击人；引魂香，营造出适合鬼魂待着的氛围；九根蜡烛，以免他被其它物品牵引。

  准备妥当，我用中指点于许飞头顶！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主魂必居天灵盖，以灵气为引，独特盘桓手法，卷中其魂魄，便可以将阴魂拉出。

  “嗷嗷！”许飞砰砰的乱动，像鱼搁浅后无助的拍打。

  “天下凶凶，今记其真名，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三呼其鬼名，鬼怪即绝……”我双手贴住许飞的双眼，念动咒语。

  这和巫术吟唱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使被施法者安宁。

  “许飞……许飞……许飞……”我连续呼唤三声。

  许飞沉沉睡着，并没反应。

  “或许，他真的不是许飞？”

  颜凌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翻到许飞办案记录，提及一条，他跟踪毒贩——洪彪后，自从之后神秘失踪。

  “洪彪，洪彪，洪彪！”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喊魂道。

  从头顶上，一层淡淡的薄雾，凝聚出人形，样子和之前我送进局里的中年男人一样。

  “他……他们竟然灵魂互换……”

  颜凌扑上前，准备拷上镣铐，发现扑了个空，苦涩道：“忘记了，他是鬼魂。”

  许飞，不，应该称呼他为洪彪，他从身体出来后，便想逃跑，还好四周有九根蜡烛照着，交错形成一座囚牢，把他给困住。

  灵魂互换，我不是没想过，但是过程繁琐及困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首先要满足三个条件，一是要排除人体天生的人味，要不然旧魂待不久，会被排斥出体外；二是要编写灵魂代码，就好像自己的手脚断掉，需要接别人的手脚，就必须严丝密扣，错了一样，灵魂便会萎缩；三是要原主人的魂魄散掉，旧魂才可以入住。

  “别，别抓我。”洪彪抱头鼠蹿道。

  颜凌是一个很好的调查员，将洪彪的身份排查得一清二楚：“洪彪，毒贩四枭之一，在一次拘毒过程中，独吞了所有资金和货源，黑道发出追杀令，悬赏500万。”

  “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并不止我们盯上你，那伙人可是想要你的命，说吧，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又是怎么进行的灵魂互换？”我不失适宜的问道。

  洪彪被吓到，阴魂抖了抖。

  “要不然，把他交出去得了……”颜凌恶趣味道。

  洪彪瞧了瞧周围的环境，见到安全后才道：“说，我说，其实我是偶尔情况下，才接触到灵魂互换，那日我准备去接货，有个赖瘪三拦住车，撞上去的时候，他竟然不躲不闪，吓得我紧急转弯，撞上了墙壁上，额头流了很多的血。

  赖瘪三留了个口信，说等我濒死时，打这个电话。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

  果真几天后，我们被条子查货，场面一度混乱，再加上我们几名毒枭鬼打鬼，两名毒枭被当场枪毙，后来又被许飞警官追来，当时已经用枪指着我的头，随着两声枪响，最后一名毒枭被爆头而亡，许飞因躲避子弹，被旁边的铁箱重击脑袋，晕了过去。

  几个月内，我一直颤颤微微的，外界传是我独吞货物，杀了其余的三名毒枭，有许多人想取我的性命，几次的拼杀下，我已受了重伤，只好打了那个该死的电话。

  其实灵魂互换的过程，我一直都是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

  那名赖瘪三极有可能是个阴魂，而且他找人的目标是散乱不定，等到别人陷入死亡的危险时，他才出现，给案件调查更增添一份难度。

  “你还记得是在哪里做的灵魂互换？”我不禁询问道。

  “呃，是一所办公大楼，奇怪的是准备进去时，一个乞丐拦住我，说千万不要灵魂转移，不要相信那名赖瘪三的话，唉，真后悔没听他的话。”洪彪微微摇头，十分懊悔道。

  尽管不知道灵魂互换还有什么后遗症，但是经过刚才拘魂检查时，洪彪注定活不久，他体表以100倍的速度衰老，多了很多死亡色斑，当满脸都是的时候，即是他死亡之时。

  洪彪的话不能全信，我封住他的七窍，避免他阴魂离体，同时避免被其它人找到。

  颜凌做好资料收集，平摊放好：“的确是有这栋楼，是一所科研、教授、军医一体的办公楼，平时防护森严，凭我的权限倒是可以查一下，但是那乞丐的话，我们完全没有他的资料，你说洪彪会不会说谎？”

  我沉吟一会：“不会，他已经到了穷山恶水的地步，想的应该是怎么活命？况且瞎编一个乞丐和赖瘪三出来，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问题是，除了他的话，我们别无线索，只能是赌一把。

  颜凌隔天后，带我去了一趟办公楼，仔细核对过，没有那个人是符合乞丐的形象，而给洪彪做灵魂转移的地方，早就重新装修了，痕迹毁得一干二净，证明那人办事利落，经验丰富，没有十几二十年是做不到的。

  “要不，从其它地方下手吧。”颜凌开着警车，兜出办公楼。

  经过一书摊时，我是有些懵比的，里面邋遢异常，那些书籍被撕烂，裹在一个人的身上。

  “等一下！好像，找到了那个乞丐。”我拍了拍车门，恨不得冲下去。

  “看着不像吧，既然是乞丐，怎么会携带书籍呢？况且离得忒远了点吧。”颜凌将车停下。

  的确，书摊内裹着的是一名大叔，满脸胡络，躺着的时候顺便拎着一本科研英文书看，一副有文化的样子，的确是不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