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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重生)第10节(2 / 2)


  梧桐嗫嚅着说。

  李南风瞅了她一眼,没有反驳,但也没有往心里去。

  她在想着林夫人,听梧桐的描述,这位林夫人也不似是毫无城府的样子,不知为何前世竟任由晏崇瑛给决定了后半生?

  更让人不解的是,晏衡那家伙碰个瓷都引来一府众星捧月,按说跟沈夫人母子比起来,他在王府的势力不会弱。

  关键是他能猜到管家晏崇瑛把凶手藏在侍卫里,那就说明他脑子也还中用,他怎么就任凭他爹把他母亲给送走了呢?

  前世并不觉得,眼下见到了人,她却觉得王府这件家事有点超乎她想象。

  而看林夫人的样子,大约是压根没想过她不久之后会迎来这么个结局。

  那么,既然自己已经预见到了,站在同为女子的立场上,到底要不要稍稍地提醒她一下呢?

  ……算了,她与晏衡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凭 啥便宜他?

  她仰脖喝了口水,看到桌上抄了一沓的经文,心又一点点化软。

  好歹是个为国立过功的奇女子……晏衡是该死,但他母亲又没得罪过她,就算看在她当年救下过那么多兵将的份上——李存睿在外十几年,八成也曾经得过她照拂的——她也没道理见死不救吧?

  被男人坑了的女人都挺可怜的——同病相怜,罢了,她就慈悲为怀,当回活菩萨,回头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去提醒提醒她。

  ……

  金瓶送走林夫人后走回来,说道:“这位林夫人倒是通情达理,看着也温柔和善。”

  李夫人道:“本就是他们理亏,如何能不通情达理?”

  金瓶顿住,随后垂首:“太太目光如炬。”

  晏衡怎么撞上马蹄的,又是怎么扯上李南风裙子使她暴怒的,她当时在场,心里有数这也不稀奇。

  可李夫人并未在现场,且之前还为此斥骂李南风来着,她又是什么时候辨查出来的呢?合着她竟是什么都知道?

  她想到被关了禁闭抄经的可怜巴巴的李南风,赔笑又道:“太太既是知道,何苦还责罚姑娘呢?

  “先前奴婢去看了看,姑娘写字写的手都抖了,怪可怜的。天也黑透了,要不,先传姑娘歇会儿,喝口汤再说罢。”

  “这是两码事。”

  李夫人理着衣袖,淡淡说道。随后又交代道:“该写的字一个都不许漏,回头我要检查。再告诉她,让她少跟靖王府的人掺和。

  “听说那位沈夫人不日就要到了,那位早前左请右请不出来,这回反倒肯来了,八成是为着两个儿子来的。

  “我看这位林夫人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到时王府指不定闹出什么风波,别让蓝姐儿惹是非上身。”

  金瓶疑惑:“那是晏家家事,姑娘再淘气也不至于插手其中,如何会引祸上身呢?”

  “那可难说。”李夫人侧首,“原本是不相干,今日他们俩打了这一架,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混水摸鱼?”

  金瓶微怔。

  “眼下王府正妃之位没定,世子之位也没定,两厢加起来三个儿子,总不至于个个都金钱权力如粪土。如是这般,沈夫人也就不会再带着儿子进京了。”

  李夫人起身走到洗脸架前,泼水先浇在两手上,漫声道:“晏衡与蓝姐儿有矛盾,压下来则还好,若压不下来,那就有可能演化成林夫人母子与李家的矛盾。

  “李家虽不惧,但也没必要被夹在中间当话题。”

  金瓶递帕子给她:“那夫人方才对林夫人……”

  “他们怎么着跟我有什么相干?该硬气的我自然得硬气。”

  李夫人瞅了眼她说。

  金瓶着人换水来洗脸,叹气又道:“说来说去,还是咱们老爷好,就没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夫人紧抿的唇角微微扬起来:“他呀,除了太过骄纵蓝姐儿,其余什么都好。”

  金瓶跟着笑:“老爷这样地疼姑娘,也是太太福气。”

  第016章 情份如何

  前院里闹成这模样,不到半日便传得满行邸都知道了。

  好在靖王府的人都知道分寸,没把晏衡扯李南风裙子的事宣扬出去,便是有些外人议论,也让他们给反驳回去了。

  李家这边自然是不会往外说的,因而外头目前也只当是两家小孩子起争执,偶有表示意外的,更多的是一笑了之。

  战争一起,再守礼法的人家也总有狼狈窘迫的时候,谁还能揪着个孩子说事儿?

  晏衡虽然没像李南风需要抄一大堆佛经,但这一下晌真也没闲着,蹲了七八次马步,每次两刻钟,中间只留半盏茶时分喘气。

  若是放在前世那根本不算什么,可眼下这具身体还没怎么认真锤炼过的呢,这半日下来,两条腿已经酸胀得不是自己的了。

  但外头的风声他倒是也没落下,眼瞅着夜色一点点加深,漏刻指向的时辰离明日那个时辰也越来越近,他已经有些心神不宁。

  明日沈氏他们一到,他再想寻林夫人聊些私己已不方便了,而再过几日,回到京师的当天夜里林夫人就会出事,倘若这一世还让她寻了短见,那他就妄为人子了。

  便叫来阿蛮:“去看看夫人在哪里?”

  林夫人从李夫人处回来,靖王与两个将领在喝茶,见到她来,将军们都笑着唤嫂子,又张嘴跟她讨缓解风湿痛的膏药。

  林夫人给了,正想把去西边的事情跟靖王说说,初霁却进来禀报说晏衡受了大半日责惩,已然脸色煞白,险些不省人事,夫妻俩对了个眼神,啥也不说了,旋即起身往偏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