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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若听了也没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接着自顾自将汤药往庄容的嘴边又推了一些,才道:药该凉了,师兄还是快些喝了吧,再凉些可就更苦了。

  额。庄容本以为自己的话时若算是听进去了,也就不用再喝药了。

  可他真是想多了,时若那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不得已之下他又抬眸想要再说两句却瞧见时若皱了眉,知晓这人是不高兴了。

  他也不顾这药味儿有多难闻,端着药碗就一股脑的全给喝了下去。

  汤药入口,苦涩的气息快速溢了出来,真真是恶心的他险些就要吐了。

  这时他才发现,平时仙子给自己备着的药丸可真是好吃,这汤药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将汤碗又给递了回去,才用着暗哑的声音道:我喝完了。说着还笑了笑,一副好似在等着轻哄的模样。

  时若见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本是想出声哄着,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师兄你以为只有一副药吗?仙子那儿可是备了许多,不怕喝完。

  啊。庄容一听垮了脸,眉宇间的忧色越发重了,好半天才道:能不能不喝了?

  瞧着这人一脸忧色的模样,时若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只觉得自家师兄这么一副模样还真是有那么一些可人。

  甚至他都不想告诉庄容,这都是他胡说的,哪里来要喝这么多。

  浅浅地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庄容传来疑惑地声音时,他才堪堪止住了。

  师兄,弟子胡说八道的你也信。

  庄容一听还有些回不过神,傻愣愣地瞧着时若,直到瞧见这人点头了才知自己是被忽悠了,嘴角一瞥委屈了。

  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喝许多的汤药,若是换作别人他可是连碰都不想碰,可要是时若他就是再不愿也会去喝,结果竟是骗自己的。

  心里头多少有些不高兴了,可见时若就坐在自己面前浅笑着,心里头那些不高兴也都散去了,反而像个傻子一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也正是他这么一抹浅笑,时若终于是回过了神,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才道:这会儿还早,师兄你在睡会儿吧。

  哦。庄容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才又钻入了被褥中,可目光却是一直盯着边上的时若怎么都不舍得移开。

  他真的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时若了,久到他都快忘了时间,好似有两百多年了吧。

  时若并不知庄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将人哄回去后才拿着碗筷去了桌边,准备将东西放到外头去。

  可才有动作,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林师兄在吗?浅浅地话音传来,听着还有那么一些熟悉。

  时若听着声音下意识抬起了头,本以为是来寻庄容的却没想到是来寻自己的,疑惑不已。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而是推开了门,可在瞧见外头的人时还是愣了,片刻后才道:怎么是你?

  第七十八章

  时若看着门外的人愣了一会儿,可不就是前头送了饭菜过来的外门弟子嘛,一时间有些不解这外门弟子为何会来寻自己。

  满是疑惑之下,他才出了声:你寻我?

  林师兄?小弟子听着时若的询问出了声,下一刻见时若点头了,他才道:林师兄,外头有位陆师兄托弟子送信给你。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时若看了一眼递过来的纸条,接着又看了看眼前的小弟子,这才伸手接了过来,道:多谢师弟。

  那弟子就先离开了,若林师兄还有事可告知弟子。小弟子又说了一番话,转身离去了。

  瞧着这人离去,时若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低眸去看手中的纸条。

  他知道这是陆苏送来的,也知道定是有什么事,可他着实有些不想去掺和这人的事了。

  不仅仅因为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更多的还是因为昨日自己掺和了他们的事,这才导致庄容又犯了病。

  虽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怎么说也算挂上勾了,所以他是真真不想再去理会。

  可这陆苏怎么说也算是帮过自己一回,若那一日暮色他也出了手,自己怕是真要死在暮色里头了。

  这般想着,时若下意识抿了抿唇,捏着纸条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一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声气。

  算了,先瞧瞧这人想说什么吧。他说着才去翻看纸条。

  只是他才翻开纸条,在看到上头的字后却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眼里的不屑也越发深了。

  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字,玉簪。

  昨日他便怀疑许是同玉簪有关,也曾想过这玉簪陆苏认得,结果还真是同自己想的一样,果然是有关系啊。

  不过,他就是有些好奇,这玉簪究竟是谁送的。

  难不成是那位冷琳师姐?

  她会这么蠢往坑里面跳吗?

  一旦姚玄灵出事,第一个抓的就是送玉簪的人,所以冷琳真的会有这么蠢吗?

  想到这儿,他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只觉得定是自己想多了,不至于有这么蠢的人才是。

  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后,他才转身回了殿内。

  这会儿殿内显得有些安静,方才还咋咋呼呼的庄容也没了声音,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时若看了一会儿才走到了床边上,见庄容安然地睡着,墨色的发丝缠绕着指尖落在床榻上,显得格外慵懒。

  睡着了?他轻声询问着,指尖却是缓缓落在了庄容的面容上,就好似对待至宝一般轻抚着,又道:师兄?

  一连唤了几回,可躺在被褥中的人却是半分要醒来的模样也没有,安静的厉害。

  他瞧着庄容眉宇间又染上了忧色,明明睡着了可那儿的忧色却是怎么都散不去,低着声道:为何总是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话音里头染着浓浓的无奈,无奈着这个人为何总是这般忧心。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庄容仍是没有出声,乖顺的模样瞧着便令人心疼。

  对着这人又瞧了一会儿,直到屋外的暖阳透过窗户落了进来时若才抬起了头,随即又瞧了瞧被他捏成一团的纸条,这才起了身离去了。

  可在出门之际,他又瞧了一眼庄容,见这人并未醒来,才小心翼翼的关了门。

  而就在他关门之际,原本还熟睡中的人却是睁开了眼,侧眸瞧着紧闭的殿门,才道:还是走了......话音浅淡,可里头却带着掩盖不去的失落。

  他看了一会儿才侧了身躺到了床榻里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漂亮的凤眸中有一抹忧色快速涌了出来,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已经离开寝殿的时若却是半分也不知,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快步出了庭院去了云桥。

  很快,他就瞧见了背对着站在云桥外的人,轻皱了眉。

  虽说因着庄容的事,他对陆苏多少有那么一些不悦,可怎么说这人也算是师兄,自己若出言不逊才是有辱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