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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他们像课间在背后偷说别人坏话的小女生,互相用仅有对方能听见的音量控诉梁在野,达成共识之后轻松缔结了友谊。

  谁都希望别人无条件站在自己这一边,不需伪装,爱自己真实的样子,而不是显露在外的温柔。

  巡视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梁如琢捞起文羚转身藏进洗手间里,两人肉体间仅仅隔着两层衬衫,文羚慌乱地推梁如琢的腹部,摸到紧硬的腹肌棱角时他的手被烫到了,指尖被烫红了,热度一直蔓延到脸上。

  绚丽的灯火将维加斯的靡丽透过玻璃窗投映到两人身上,文羚更加无处遁形。

  小嫂子的坏心思他总是一眼看穿,他看见文羚去关了电闸。

  梁如琢盯着他颤动的薄唇,像夜店女郎指尖摇晃的鸡尾酒,像慕斯上的樱桃,也像在他心上敲弦的小琴槌。

  罪恶城的夜是风流与多情的狂欢。

  他捧起他的脸颊深吻,咬住那片脆弱红润的皮肤,用齿尖研磨,再将舌头探进他口腔,搜刮着年轻男孩的纯净气味,热辣的湿吻攫取着他口腔里的空气,吻到文羚挣扎着推开自己,靠着墙瞪大眼睛。

  他眼睛里有光,也有水,光是落在海面的星星。

  梁如琢抓住他拽回怀里,抱着他坐在白色大理石铺就的洗手台上,放浪地吻他,把手伸进他衬衫里抚摸光滑年轻的皮肤,就像探进了荔枝壳,抚摸到了多汁的果肉。

  他呢喃着嫂子,一边吻遍文羚的脖颈和下颌,怜惜的吻重合在他脖颈的伤痕上,怀里的男孩颤抖着抓着他的衣襟,仰着脖颈细细呻吟,推开他的胸膛跳下洗手池,躲到墙角,柳叶眼警惕惶恐地瞪圆了,水淋淋地望着他。

  梁如琢还以为自己会为这次露骨的触犯而挨一耳光。

  他爱文羚单纯的梦想,爱他不算坏的小心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爱上了这个男孩。事实上,他对文羚生出了一种新鲜的向往。

  可是小嫂子跑到洗手间外边把保温杯抱起来,在墙角蹲了下去,脸埋进臂弯里,嗓音细细的,哽咽着求他,别让梁在野知道。

  “知道什么?”梁如琢恢复了以往的绅士风度,倚靠在他身边,眼含笑意垂眼瞧着委屈的小嫂子,“别让他知道你亲了我,是吗?”

  文羚孱弱的肩膀发起抖来,吓得不敢抬头。

  梁如琢也跟着单膝蹲下来,替他裹紧肩头披的外套,擦干净脸上的水痕。

  第13章

  在去酒店的一路上,车载cd放着一些缓慢的德国中世纪民谣,梁如琢安稳扶着方向盘,偶尔自然地从后视镜里看一看小嫂子,他坐在离自己最远的角落里,两只手攥着拳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在逃避什么一般一直出神望着窗外。

  梁如琢轻轻敲着方向盘的皮质护套,问他有什么喜欢的曲子。

  “《bring mich nach haus》,画画的时候会听。”

  “嗯,我也喜欢。”梁如琢翻了一下车载cd的列表,快速找到了他说的那一首。

  “你不喜欢……常听的会放在最近那一栏里。”他又在骗他,而文羚已经找到了一点规律。

  “那我现在开始喜欢了。”梁如琢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德语歌词,诚恳地通过后视镜望着他,“五分钟后我可以默写给你看。”

  那眼神有多么强的欺骗性呢,诚恳到如果梁在野看见都说不定选择会原谅他。

  文羚的视线还停留在窗外,甚至更加往角落里挪了一点,如果车门开着他应该已经坐在了护栏边的路障上。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强暴或者非礼的无知少女,而梁如琢是这场暴力事件的始作俑者。

  他从手扣里拿出一块橘子软糖扔到文羚两手之间,过了一个路口,那块糖还好好地放在小嫂子手里,所以他又拣了一块桃子味的和一块草莓味的轻轻拿给他。

  文羚犹豫了一下,迅速把三块糖都揣进口袋里,坐过来小声和梁如琢打商量:“把我送到前面的那条路我自己回去,别和野叔说我们去美术馆了,成吗。”

  “如琢……”

  “好好。”梁如琢无奈微笑着打方向,送他去了他说的地方,坐在驾驶位敞开车门,踩着迎宾踏板,一条腿轻松搭在地上,仰头问文羚,“今天高兴吗。”

  文羚悄悄摸着兜里的软糖,小小地点了下头,睫毛垂着不敢直视他。

  他揉了一把文羚的褐色软发:“月初园博策划会我还可以带你玩,时间很充裕,你可以带画板。”

  文羚终于扬起眼睫,清澈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离梁在野的酒店还有一公里,小东西居然要自己走过去。梁如琢在远处缓慢地开车跟随,等文羚走进酒店之后才加速离开。

  他本来是有点郁闷的,但看见小嫂子跑进酒店之前,把那三颗软糖全部剥开快速塞进嘴里,给包装纸拍了一张照然后扔进垃圾桶,鼓着腮帮跑上了台阶。

  心情又愉快起来。

  车上持续放着《bring mich nach haus》,梁如琢手肘搭在车窗边点了一支细烟,浅淡的烟雾和灰屑飘进弥漫欲望的夜幕中。

  在酒店简单泡了个澡之后,梁如琢靠在床头,在微博搜索栏里搜里一个id:画师白羊。他在文羚的手机上看到了这个名字。

  出现在候选栏里的第一个用户竟然是一个八百多万粉丝的画师账号,置顶是近期作品的九宫格图片,方便甲方参考。

  风格与他挂在学校画展上的作业迥乎不同,画风鲜明,基本功扎实,更令人叫绝的是他惊人的色感,每一块色彩都恰到好处地蕴含着温柔和爆发力。

  他不该随便接稿。

  梁如琢皱起眉,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去钻研艺术,有的孩子长了一双神赐的手,天生就该走这条路。走任何其他的路都是暴殄天物。

  画师白羊的最新一条微博突然蹦出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小羊咩咩今天摘到星星了吗?没有,我被星星撞到了牙齿。”时间是刚刚,还配了一张照片,三个糖果包装纸。

  梁如琢用食指抵着下唇,饶有兴致地刷了起来,与这一条时间相隔不远的还有一条相似的“小羊咩咩今天摘到星星了吗,没有,但摘到了苹果。”还配了一张削好的苹果的画。

  ——展会的重头戏大多放在第一天,第二天安排给在各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们一个交流的机会。

  临近中午梁在野才出现在展厅,他一回来,文羚就端着保温杯跑过来,垂着眼睫轻声说他刚泡的太平猴魁,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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