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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师父灭过世第95节(1 / 2)





  少年那张脸在红纱后显得愈加鲜红,他扯下头上的帕子,无措又委屈地看着司樾,求她别再戏弄他。

  “瞧你脸皮薄的。”司樾哈哈一笑,“得,自个儿玩儿吧,我去睡觉,做好了饭再叫我。”

  “嗳。”

  自恒子箫十岁后,便提出要去厨房帮忙。

  纱羊口味清淡,做的饭菜也清淡,她就是知道司樾喜欢吃什么,也不会顺着她的意给她做。

  因而恒子箫下厨没多久,就被司樾哄着彻底负责起了一日三餐。

  既要做饭,便少不得挑水、砍柴、劈柴,这些年弟子要做的活儿,恒子箫一件也没有落下。

  他眼里是有活儿的,打扫完厨房又打扫院子,打扫了院子又帮着纱羊料理整个山头的花草。

  山上的事永远也做不完,除此之外,每月逢五,恒子箫还要去拜会山长,再去藏书阁借书还书。

  白笙没想到他如此好学,日日书不离手,便破格松了他借书的限制,但他依旧每次只借四天的书,逢五、十必还。

  白笙劝他多借些,省得来回走那许多的路,可恒子箫却道,“万一有其他师兄弟要借,岂不是误了他们的事。”

  可事实上,藏书阁鲜少有人来,恒子箫每年也不过除夕时见一次其他弟子,且几乎没有说过话。

  只是他在裴玉门,便把这里当作家,把同门都当了家人。

  几年下来,那间东厢房果如司樾当年所说,被书填满。

  除蓝瑚留下的两柜书外,恒子箫但凡在藏书阁借阅了好书,便尽快将它抄写下来,装订成册,放在东厢房里。

  他抄自己的书,也给别人抄书。

  自认识了山下的书生后,恒子箫每个月都会从他手里接活儿。

  有的是祈福用的经文,有的是书。

  书是金贵的东西,常人买不起几本,自己也来不及抄写,便会花一点钱请人代抄,这样的抄写本比原书要便宜一半。

  因为这桩生意,恒子箫除了裴玉门的藏书外,又看了不少杂书。

  有的书荒诞离奇,也有的字字珠玑。

  他遇见好书,给别人抄的同时也给自己抄一本,留在东厢内。

  待长大了一点后,恒子箫也隐约察觉出书生大抵克扣了一些稿费,但怕和百姓讨价还价有辱裴玉门脸面,他便随那书生去了。

  恒子箫看书,也看剑谱。

  他借了第四层的那些玉简来,面对那五千本剑法,起初他毫无头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一筹莫展之际,司樾路过他房时,趴在窗户上邀他:“干嘛呢,打牌啊。”

  “师父。”恒子箫侧过身,露出散了一桌子的玉简,“我不知道该练哪个。”

  司樾说:“这还不好办,洗一洗,摸一张。”

  “师父,那是牌。”

  “我看没差。”司樾道,“摸到哪张就用哪张呗。牌桌上就没有不能打的牌,再说,这把不好嘛还有下一把。”

  没牌可打,她便走了,留恒子箫一人在屋里,思考她的话。

  他也没别的办法,就按照司樾的话,把这些玉简通通翻过来,打乱后,随便摸了一本。

  此后他就照着这一本练,闲暇之余也偶尔看看别的玉简。

  练得久、看得多了,恒子箫有时茅塞顿开,能将一些招式融会贯通。

  司樾虽然什么也不教他,可若恒子箫去向司樾讨教,司樾也从来不拒绝和他过上两招——虽然至今还只是他出招,从未见过司樾拿出法器和他动手。

  八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就在这干活、读书、写字、练剑中一晃而过。

  每年除夕,恒子箫下山参加宴会,都被各峰长辈都夸赞,如今筑了基,更是被夸年少有为。

  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为”,反而越学越觉得自己无知,越练越觉得时间不够用。

  恒子箫虽一年四季几乎都待在山里,可并非闭门造车。

  除有时常见面的山长、白笙指点他外,每个月他都和宁楟枫蓝瑚有两封书信。

  十年间,几个孩子常川往来。

  信中谈论近日读的书、练的剑,还有身边人事。

  如此,即便停云峰上只有纱羊和司樾,恒子箫也不觉孤单,更别提他还常常和司樾去山下钓鱼游戏。

  自到裴玉门后,恒子箫每一天都十分充实,如今筑了基,就更是有得忙了。

  “师父,”筑基的第三天早上,他便央求司樾,“我已经筑基了,您教我御剑吧。”

  司樾嗦着面,“御剑?我又不会御剑。”

  恒子箫一愣,吃惊地看着她。

  “干嘛,你何时见我御过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