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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纵使人间万千劫(1 / 2)





  天枯城那所属于六扇门的小院里边,一切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也非真一身红光闪闪的魔道真气,此时也随着不断的狂攻消散而去。常散漫受伤的腿,此时看着有些骇人,但他还是一拳一拳的将那具怎么也捶不死的白骨成碎末。

  樊无我终于获得了行动能力,此时的他处了运转内力加速弃魔死亡的过程之外,就只能默默的诵经,为了也非真。

  鱼具灭仰倒在地面上,发出一阵阵的笑声,这笑声很难听,有些像是碎玻璃渣刮蹭着老式黑板一样的刺耳。

  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一点,甚至就连鱼具灭都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才笑的。

  也许是劫后余生?或者是为了也非真这个新生的同道?

  纪安心在某一个瞬间,忽然感觉自己可以活动了。

  此时的他身上血迹斑斑,这是那弃魔所使出的黑烟造成的结果。

  皮肤一块一块的溃烂,这个过程并不短暂。感觉就像是不得不躺在病床上,失去了行动能力而造成的褥疮一样。

  意识很清楚,然后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发生着变化,从麻痒变成刺痛的过程连眨眼都是不被允许的。

  这个经历纪安心再也不想遭遇一次了。

  至于那些无畏生死的先天好手们,他们的实力多少和纪安心有些差距,这个时候还活着的也只剩一人了。

  眼珠子像是被削去了一层一样,不再是圆润的曲面,而是平平的一层红的混着黑的。

  面容完全成了惨不仍睹的样子,皮肤完全消失在了原先的地方,此时只有血肉还在,上边像是被撒了一把煤灰一样,黑色斑斑点点。

  其他的人身上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只剩下了难以入目的惨象。

  随着纪安心活动起了身子,弃魔最后留存的一些气息,这个时候就只有朦胧的一颗头颅了。

  五官早被也非真打得难以辨认,身躯在樊无我的佛光之中消失殆尽,连一捧灰烬都没有留下。

  小院外边的吴良沁看着刀锋寒和山行远两人,默默的抽了最后一口烟,就连一贯的用烟锅子磕鞋底的动作都没有做。

  将烟杆收起来之后便扯着小毛驴离开了。

  刀锋寒正在浑身摸索着伤药,但是他忘了,他的身上一向是没有伤药的。

  受伤对他来说习以为常,所以除了一些专用的比如解毒功能之类的药物他才会准备。寻常的伤药,他不需要。

  但是眼下有一个人很需要这寻常的伤药,山行远没做什么就被常散漫重创,此时的她需要一些镇痛和补血的药物。以便于伤势不再恶化。

  可惜刀锋寒没有。

  随着弃魔的头颅被也非真彻底的打的消散之后,弃魔短暂的一生落下了句号。

  笼罩着整个小院的黑烟也莫名奇妙的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刀锋寒所看见的景象就是三个疲惫不堪的高手不顾形象的呆在地面上。

  也非真趴着,樊无我盘坐着,鱼具灭躺的直直的。

  此时即便是鱼具灭和城守府间有着深仇大恨,也没了报仇的想法。

  相对的鱼具灭也熄灭了斩草除根的念头,因为他们实在太累了。

  武人交手的确存在过上千招不分胜负的情况,但那毕竟是极少数的事情。

  武功的高低相差一点,在搏杀的时候就会无限的放大这个差距。

  就拿也非真和樊无我来说,未入魔的也非真说是比樊无我强上一些,但是也极其的有限。

  若是两者搏杀最多不过两三百招的功夫胜负就已经明了了。

  再者武人之间各自有什么手段,在战局中会发生什么变故那都是说不准的,对决上千招不分胜负的故事,大多数人都不会当真。

  也许就是因为在不该眨眼的时候眨了眼,就导致了生死分明。

  此时鱼具灭还有没底牌没人知道,也非真和樊无我是否还有再战之力,也无从知晓。

  但是之前的一战太累了,尤其是在不能动弹的时候,几人只能活动自己的思维,而这很耗费心力。

  所以这一战暂且被寄下了。

  至少得等也非真能顺畅的呼吸之后,才会再起战端。

  鱼具灭不知道也非真和他的发妻之间是怎么样的感情,所以他也不知道也非真即便是趴在地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报仇雪恨的事情。

  至于常散漫?

  在弃魔彻底死去的时候,那具白骨也被常散漫的拳头敲的化作灰烬消散一空了。

  这个时候的天枯城,先是失去了六扇门所有的战斗力,然后又失去了城守府的大部分力量。

  现在的天枯城说不上脆弱,毕竟还有一个驱赶驴子的老者存在。

  吴良沁虽然不会多管事情,但是底线却很明了,那就是不干扰到寻常百姓。

  毕竟他的身份还不是暴露的时候,还有不长的一段日子,当年那纵横一方的吴良沁就会回到这人间。

  至于之后的事情他还没想好,是继续当那个威压天下的大档头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种种地?

  吴良沁的大限还远,少说还能活动个近百年时间,所以无论做什么他都有足够的时间。

  手上不轻的山行远此时心中所想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的伤势,她知道刀锋寒不会对她不管不顾,所以无需多么担心。

  伤势的程度还没到让她散功的程度,之后的恢复也不是多么巨大的问题,无非就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吴良沁所说的天风烈!

  这柄枪的来路她没有说谎,她所知道的就是来自家传,至少在她记事之后,这柄枪就是他的父亲传给她的,与此枪一并传下的还有她一身的武艺。

  至于他的父亲在前些日子宣布马贼解散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对她也没有其它的安排。

  战后的小院里边一片狼藉,还站着的除了纪安心之外就只有拖着一条血肉模糊伤腿的常散漫。

  这时候还站着的常散漫似乎还有余力的样子,让纪安心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