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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5)(2 / 2)

  其实仔细想来,是有很多违和点的。比如身份是维修工人的一个角色,双手娇嫩,踩着崭新的袜子和鞋。但当时时间紧迫,我们都没考虑到其他方面。

  雪麓不想听她什么惨痛的过去,他单刀直入:最后你们怎么离开副本的?

  当时,我的队友是裱花师和几个老前辈,他们在第二个真人秀进行时策划了反杀。破坏拍摄场地、控制导演组,以上一场死亡的五个玩家尸体为证据报警,侵入剧组通讯设备,在网络发表了未经剪辑的视频,引起了极大的社会轰动。导演组和背后的势力被警方铲除我们就通关了。

  可惜,萝拉叹气,经验无法沿用。

  这次的副本里,道具、装备、血统都被禁用了,不知是不是吸取了那个副本的教训。

  他们凑一起聊了太久,其他玩家也自发凑过来了。

  听完了令人惋惜的结论,大海安慰道:但这提醒了我们,跟着系统鼻子走,继续玩小游戏,是没有出路的。

  谁还有线索,不要再隐藏了,他号召道,前两局比较幸运,雪鹿帮我们找到了破局方法。但平安结束这一局,还有下一局、下下一局,总有我们找不清无伤通关的时候。沉溺于自相残杀,只会让人手继续减少,信息量塌方式遗失,最后谁也出不去。

  但其他人,全部面面相觑,没有人给出重要线索。

  毕竟,主持人警告过,逢魔时刻不能外出,也便没人胆敢出门调查。

  再加上紧绷的平安时刻6小时后,只能在逢魔时刻抓紧睡6小时,这样日夜颠倒、将一天24小时缩水到12小时的生活方式,不仅让人休息不好,还狠狠扰乱了生物钟。

  彼岸花房间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有实验说,长时间处于昏暗中,人的感官、精神、心态,都会难以避免的遭受负面侵蚀。

  那些层层叠叠的烛影,如一只又一只安静旁观的鬼,在地狱投射中,等候他们的坠入。

  而目前他们能做的,只有将小游戏进行下去,以拖延时间,好让超负荷的大脑继续工作。

  24小时后,接连两场好人阵营胜利,第二局鬼宴结束,他们如上一次一样,直接昏迷过去,再在雪月楼中醒来

  这次,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又是那个梦。

  落地窗,逐渐逼近的大厦阴影,还有昏暗颓废的室内。

  这一次,雪麓没有昏厥,腹部也没有狰狞的染血绷带,能调动自己的身体。

  他是茫然的、脑中一片空白的,没有恐惧也没有别的任何情绪。

  只有求知欲在燃烧。

  但屋中不只有披着毯子的雪麓。

  在床上敲打电脑的荷叶、在书架前飞速寻找线索的池影,还有闭着眼、貌似在使用道具的阿尔伯特神父。

  神父没蓄胡子,褐发整齐的束在脑后,像金融大亨般英俊而精英,雪麓差点认不出他。

  紧接着,下一个剧情来到:屋门被敲响了。

  代理人焦虑的声音吼道:起火了,赶紧撤离!

  荷叶惊讶的放下电脑:起火?什么鬼剧情啊,副本主要活动范围不是这栋楼吗?

  池影也迟疑:是不是有诈,声东击西?推理小说里,有些凶手为了转移注意力,会弄火灾、爆炸之类。

  是啊,荷叶皱眉,门外的人真是代理人吗?门又没锁,他敲什么敲啊,直接进来不久行了?

  池影放低声音:怪谈里说,鬼怪不能自由进出有人的房间,必须要获得主人的许可,比如敲门

  几人沉默中,阿尔伯特神父率先拉开门:你们别胡思乱想,我去确认一下,你们先在这等着!

  很快,一秒或者十秒,梦中的时间流速是乱驳的,神父已经回来了。

  真起火了!他满面严肃,快走,火势很严重,整个二十一楼都是烟!

  二十一楼

  雪麓头疼欲裂,上一场梦里,明明说的是二十层在崩塌,怎么灾难还能随机挑楼的?还有,代理人呢?

  但他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的跟着众人出去,在楼梯中盘旋而下

  而他发现,这次,他受伤部位不在腹部,而是在脚上。

  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行动力依然受到了阻碍,在奔跑时,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而因为行进速度极快,楼道又黑,伙伴们没注意到他的离队。

  该死!

  他闷哼一声,奋力从地上翻身,可脚踝软绵绵的扭曲着,他站不起来了。

  江姐!神父!

  又喊了几声,仍无人回应,不知是走得太远了,还是已经放弃了他。

  他只能拖着失去知觉的小腿,抱着灰尘遍布的肮脏扶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爬。

  但火舌蔓延的速度如扑食的恶虎,毫不留情的朝他袭来。

  绝望、失措、难以言喻的悲伤一瞬充盈了旁观者雪麓的心。

  在被明亮的赤红吞噬前,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了。

  男人一身野战服,脚踩军靴、双肩是背带式枪套。

  这是谁?梦中是第三视角,雪麓清晰的看到,那个身影竟然是凭空出现在阴影的。

  但光线暗,他看不清脸。

  代理人?不,他似乎比代理人高,一米九多。

  男人弯下腰,不由分说的把满面泪水的雪麓像拎衣服一样轻松的拎起来,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扛在肩上,朝楼下跑去。

  这么轻?男人自言自语,你身高178cm,体重只有53kg,严重营养不良。平时不吃吗?

  谢谢你救我这个雪麓好像还挺有性格,礼貌之余,身上还带刺儿,抽噎着也不忘怼人:但是,我吃不吃饭似乎和您没关系吧?您是体重秤成精?

  脾气还不小,男人说,好了,沙包就要有沙包的自觉,沙包不会说话。

  雪麓噎住了,闷闷的垂下头,任由男人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头,抗牲口一样朝楼下走。

  即使刚才的呼救没被听见,但男人的出现,又给了雪麓一丝希望。

  神父江姐!他喊道,你们等一下!还有一个幸存者,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