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来了。

  漆面有个凉棚，可能是当地人修来给路过的信徒休息，我们加快脚步，想进去休息一下。凉棚内有两个人，中年人背着厚包袱，看来跟我们一样是赶路，手里拿着茶杯猛喝；一名妇人搭着小板凳，左右顾盼，悠闲煮起茶来，上面还蒸着几只鸡蛋。

  我让艾玲安静坐下，便吆喝：“店家，来两杯茶。”

  卖茶妇女端来一杯茶，我毫不犹豫喝下，又准备要几只鸡蛋在路上吃。

  艾玲打落我手中鸡蛋，说：“哥哥，这鸡蛋不能吃，有虫。”

  我脸色大变，眼前的妇女竟然是草鬼婆！蛊在湘西的确俗称草鬼，依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这有蛊的便称为草鬼婆。

  只见中年人脸色大变，连忙将手伸进喉咙中，不停抠挖，一会后，水草被吐出，一条条小虫扭曲的动弹着。

  “真的是蛊虫，刚才我也喝茶了……”

  没有犹豫，我扣动喉咙，从里吐出水草和虫子。

  妇女狠狠瞪着艾玲，质问：“你又是谁？”

  艾玲凶恶的露出俩只小虎牙，双手张开露出威胁状。

  旁边的妇女惊诧莫名：“你……你是湘西赶尸四大家族颁发的悬赏令中，小尸王？”

  我皱起眉头，湘西行动太迅速，让我疲于奔命。

  之后妇女祭出一坛，里面零零碎碎钻出几条蛇，呈三角头，内有剧毒，奇妙的是毒蛇听从草鬼婆的话，从左右前后夹击我们。

  毒蛇蛊！

  草鬼婆分有三等级，甲蛊、乙蛊、丙蛊，丙蛊仅限于蛊虫类，用于迷惑、震慑、控制人，而乙蛊则转为控制动物，达到杀人程度，传闻中甲蛊，能养出凶兽，一种能飞天遁地的天翅蚕虫，能作法或放竹篙在云为龙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鸟飞。

  艾玲难得慎重：“哥哥，你先让开，等我打死这群小蛇蛇先。”

  三角蛇灵巧而刁钻，时不时直射而来，虽然被艾玲几个侧翻躲过，但其中一条头上有‘z’字蛇，如闪电般速度撞上了她。

  我着急无比，恨不得上去帮忙。

  一边的中年人拦住：“兄弟，草鬼婆很厉害，我们不是对手，就别添乱。”

  “唉！”我现在才感到自身弱小，只能龟缩后面看戏。

  “小兄弟，你们叫什么？怎么招惹上草鬼婆？”中年男子忽然问道。

  “哦，我叫金……”我忽然僵住。

  没有谁一开始就问人名字，而且那么危机时刻，不应该讨论如何离开吗？反而聊这些琐碎的问题，我才意识到，刚才中年人明明就待这很久，却没被草鬼婆害，直到我们到来，眼前俩人串通一伙。

  艾玲转头：“哥哥，他是个尸体，有鬼祟作怪。”

  眼前中年人却不恼怒，直视我眼睛：“嘿嘿，识破也没用，我叫尸鬼，你们胆敢破了我们的七七白僵蛊，害死我妻子，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