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龙原本正在和剧组其他人说接下来的戏怎么拍，镜头怎么跟，一偏头，看到水里两个人玩得正欢，不觉有些感慨：“年轻真好。”

  导演助理默默补了句刀：“其实您也没有比修齐先生大多少岁。”

  就是看起来差了个辈分似的。

  李正龙花了点力气才忍住想把导演助理打一顿的冲动。

  ——

  在修齐的引导下，钟亦恒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休息完重新开拍后，这段两人开心钓鱼的戏份很快就过了，且拍出来效果还不错。

  钟亦恒很感谢修齐，有时候专业的人的一次援手，可以比自己暗自较劲许久有用得多。

  修齐开玩笑说道：“我也是为了自己，如果一直卡在这场戏，等李导真的完全发飙了，我们全剧组的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钟亦恒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有用太多时间，一个星期后，《完美人生》的婚前戏份就全部拍摄完毕，接下来要拍摄重头的婚后戏份。

  全剧组都搬到了剧组租借的一栋楼里。

  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墙壁很多处已经开始霉变了，梁下的石灰也开始剥落，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全剧黑色幽默的语调讲一个发人深省的悲伤故事的压抑基调。

  黄玉凤与陈立新婚后，陈立新工作调动，两人搬来新的城市。黄玉凤容貌出色，很快成为了居民楼的话题人物。女人们不喜欢她，总是编排着她的各种不存在的浪荡故事，而男人们垂涎她，这既让黄玉凤感到得意，又感到忧虑。

  最开始受到的骚扰是在浴室。

  老式居民楼没有换气装置，洗澡换气要靠着浴室上的小窗户。

  黄玉凤家在一楼，窗外本该是一片幽暗没人的树林子。

  一日，黄玉凤在家中洗澡，舒服地躺在浴缸里，这个时候，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似乎有人在盯着她。

  黄玉凤狐疑地抬头张望，结果在浴室那扇开着的窗户上，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睛盯着她，隐约中透露出垂涎。

  或许那不该叫一个男人，因为他还很小，还是个男孩。

  黄玉凤尖叫一声后，立刻拿着浴巾盖住自己，再抬头时，那个窗口的人脸已经不见了。

  黄玉凤想起那个男孩是谁，那是住在三楼的大婶的儿子，今年十三岁，刚念初中，是青春蠢动的年纪。

  钟亦恒拍的时候自然不会真的赤裸裸躺在浴缸里，拍摄经过剪辑，会让钟亦恒看起来没有穿着衣服。

  第一百四十一章脚步声

  钟亦恒拍摄这段的时候，是真的被这段吓到了，以至于看到那个十三岁男孩的演员都有种莫名惶恐感。

  这段拍摄完，钟亦恒从水里出来，浑身上下湿哒哒的，助理过来给钟亦恒递毛巾，钟亦恒擦了擦身体，去更衣室把衣服换掉。

  走回屋子的客厅的时候，有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坐在那儿聊天，钟亦恒见他们聊得起劲儿，于是也好奇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