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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1 / 2)





  “……”他憋了一会儿,伏在桌上笑起来,端得是比我昨日更要幸灾乐祸。

  那东西委实不好吃。

  .

  回到晳妍宫,见宫人们正忙忙碌碌的,连秋禾也在帮忙,不觉轻蹙了眉头问林晋:“这怎么回事?本宫出去两个时辰,出了什么本宫不知道的事儿?”

  林晋望了一望,躬身回说:“大概……也没出什么事,瞧着像是各宫嫔妃送贺礼来了。”

  所以宫人们正忙着记录收拾。

  入了殿,云溪奉了茶来,我抿了一口,淡淡道:“琳仪夫人、顺充华、柔婕妤、良贵嫔还有荷才人、冯宣仪送的礼可以拿来用,其他的,一并收起来就好。”

  只怕旁人都是恨我多些,不一定会动什么手脚。

  云溪应下去了,我一思又道:“等等,拿静妃送的东西来看看。”

  .

  须臾,红药和璃蕊一并拿了贺礼来搁到我面前的案上。林林总总十数样东西,多是珠宝首饰,没有半件吃食。我轻一笑:“真是愈发谨慎了,生怕本宫反过来害她。”

  目光便落在一串檀木珠上,是上好的小叶紫檀,带着淡淡的檀香,无半分不妥之处。我思忖一笑:“这个,搁本宫妆奁里去。其他的,一并收了。”

  我知道她怕送了吃食之后我有什么不妥便推到她身上,更清楚她是不会这样下手除我腹中之子的。这样直接的做法太容易被查到,如昔日馨贵嫔那样心思浅的做一做还行,断不是静妃的作风。

  可我若想给她使绊,也用不着动这些个贺礼。

  .

  过了半个月,钦天监正使禀说,西边有颗星近来愈发亮了,几乎有夺北辰星的势头。

  北辰星,那是帝王之星。宏晅便问他会如何,他道暂且不知,许是近来会有些灾,但非大灾,不必太过担忧。言辞间又委婉道出那西边的星辰是后宫中的一人,宏晅淡应了一声,未予置评。

  那人告退后,我方在旁笑道:“陛下不必忧心这个。类似的事,这些年也不是没出过,不都好好的?”

  他轻松一笑:“是,星象之事,不过加个小心,朕相信的是事在人为。”

  .

  然则过了三天,我却忽地动了胎气,从早晨起便难受得很,太医开了安胎的药,喝了也不见起色。彼时恰又是钦天监觐见,他禀出了一番新的见解:“那西方的星辰是后宫中人,此番北辰的预示亦许是指后宫中人……不知宫中嫔妃中,是否有哪位娘娘、娘子名中有‘宸’?只怕此人近来有劫……”

  话到此足矣。我知道后宫里无人名中有“宸”,只有我本名晏芷宸。

  当日下午,林晋进来垂眸禀说:“陛下说了,让静妃娘娘近来少到晳妍宫走动,晨省也不必去了。”

  我轻一笑:“你给钦天监备份厚礼送去,就说是本宫多谢了。”

  先前就有不祥的传言,如今又冲撞了皇裔,我倒要看看静妃还能不能风光得起来:“帝太后不是要给她协理六宫之权么?依本宫看,她还是好好歇歇吧,就她这命格,说不准还要惹什么事。”

  红药垂眸为我换了新的花茶,隐隐笑道:“那娘娘是想被她冲撞得多不适几日呢?还是见不着她身子便好了呢?”

  我一哂,略作思忖,悠悠叹道:“便好了吧,若不然,陛下又要担心。”

  我与帝太后到底是有隔阂的,但我越想越觉得,那日大长公主所言我确实该听。人生在世,就算有仇要报,也不能时时被仇恨困扰着,反倒忽略了待自己好的人。如是那样,待得有一天老了,细思起这一辈子,大概真的会后悔到痛不欲生。

  .

  是以一连数日,我晨省昏定时不曾在琳仪夫人的月薇宫见过静妃,她亦不再假作亲密地来陪我。如此甚好,每每她来,我都深感她笑里藏刀,我自己应付起来亦是,实在颇是劳累。

  但到底是同在宫中,碰面还是在所难免的。从成舒殿回晳妍宫的路上,我碰到她,仍是如常地亲昵笑道:“静妃姐姐安。”

  “晏昭训。”她亦是一笑,“昭训这又是刚从成舒殿出来?”

  我道“是”,她便笑说:“昭训有着孕还是不要这般劳累为好。陛下如此在意这孩子,昭训就该好好安胎。”

  “不劳姐姐操心。”我轻轻一哂,“太医说了,臣妾胎像稳固。若是没旁的冲撞,臣妾想来是能平安生下这孩子的。再说,臣妾若是不时时往成熟殿去,陛下便要来晳妍宫看臣妾,一往一返也需不少时间,耽误了国事,臣妾可吃罪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看到肃悦大长公主提到云清皇后什么的,看过《锁香楼》里踏青游那个故事的菇凉们会不会有点感慨……【远目】阿箫那天自己看了一遍然后就觉得当时自己脑洞开得真大……

  顺便提一句……阿箫的上一篇文《燕纪·锁香楼》是半价开v的啊!!!姑娘们你们订阅记得选半价啊!偶尔看到有菇凉全价订阅阿箫就很纠结……又没有退费选项……又不能给读者砸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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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荷莳宫涟仪殿。

  刚入殿的女子径直走向卧房,狠然挥手打开挡在面前的珠帘,珠帘一阵撞击好生响动了一会儿。宫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待她落座后缓了须臾,才有随她一同回来的宫娥上前小心翼翼道:“娘娘别气了。如今她得着宠,且由着她风光去,日后总有她吃亏的时候。”

  “她吃亏的时候?”她目光凌厉地从那宫娥面上划过,“你瞧着她还会失宠么?本宫入宫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陛下这么宠过谁,就是昔年的瑶妃也比不得。待她这个孩子生下来,非得一步登到本宫头上去不可。”

  “她再好,也扛不住来年新家人子入宫。”那宫娥抿嘴轻一笑,“那些个年轻貌美的新宫嫔一进来,任她如今怎样的宠冠六宫,也比不得。”

  她强自沉了口气,试图说服自己照宫娥所言去想,劝着自己说她确是得意不了多时了。可过了许久,她却是颓然一叹:“不是那样。她在陛下心里从来就不一样,从前陛下还雨露均沾着,如今也不知是找了什么魔专宠她一人。只怕新家人子入宫也奈何不得她,你想想看,她回宫的时候,新一批宫嫔刚进宫没几个月,其中多少人都还没怎么面过圣呢,还不是一举让她夺了风头?”她说着再度叹息,“就算不说这些,她如今有着身孕,陛下还愣是不召幸宫嫔了。这么多年,你见过陛下为谁如此?”

  那宫女哑了言,静默着无可作答。须臾,才又轻轻道:“那……娘娘要如何?眼见着皇长子是到不了娘娘身边的,三殿下又还小,且还不敌皇次子在陛下跟前得脸。”

  她猛地一击案几,恨意森然:“偏得她占尽风光,皇次子不过是让她带了几年,陛下也偏宠着……立后的事上姑母竟也不向着本宫,那天我去探口风,姑母的意思就是陛下想立谁她都不管了,这样下去,岂不非让她坐到那后位上、让本宫对她见礼?”

  一时安寂无声。片刻后,她轻声一笑:“罢了,见见那一位吧。”

  宫娥一怔,随即讶异道:“娘娘……那一位可是……您信得过?”

  “就为她是,本宫才信得过。这么多年,半点不曾瞧出来,她藏得够深。”她冷涔涔笑着,“和婉然当年一样,本宫和她各取所需罢了。只不过她所需的和本宫所需的,都得先让这位昭训娘娘让道,没什么不能联手的。”

  那宫娥犹是愣了一瞬,欠身肃然应道:“诺,那奴婢去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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