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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 / 2)


  =口=!?

  万万没想到今天出门踏青竟然也能遇到这个家伙的萧燕绥:“……”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连续三天都能在不同的地方遇见这个家伙!?

  萧燕绥心中虽然一阵腹诽,不过自己却也明白,按照昨日王忠嗣的说辞,他这次回长安城也不过是暂住而已,停留的时间并不久,毕竟,王忠嗣乃是河东节度使,总不好长久离开自己的驻地,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要再次回河东地区了。

  至于王思礼,王忠嗣这次带他一起回来,便是为了让王思礼能在长安城中多认识些同龄人,这些天,王思礼的日程除了陪同王忠嗣一起拜访故交之外,基本上就是在各处参加各种宴集、聚会、踏青、郊游了。

  长安城虽然大,不过,出身于名门世家的子弟总体来说,数量还是少的。再时不时有些祖辈恩怨纠葛的,双方的年轻一辈定然也不会友好的玩到一块去,在这么一个范围里一筛的话,以王思礼的身份,考虑到王忠嗣和萧嵩的交情,他会出现在萧恒的结交名单上,仔细想想,其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

  一时间,赵君卓下意识的看向萧燕绥,至于萧悟,则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低下头来凑到自己爱妹妹身边小声问道:“你和那人认识?”

  “王思礼,昨日他和王忠嗣将军过来拜访过阿翁。”萧燕绥小声回答道。

  萧悟顿时恍然,口中却说道:“哎?原来还有这事,我都不知道……”

  萧燕绥小声同他开玩笑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王思礼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之后,顿时赢得周围一片叫好声。

  萧燕绥也望向王思礼的位置,不过,她的目光却是落在酒杯上,并且犹带几分游移之色,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你还好吗?”舌头不疼吗?

  --就算已经过了两天了,不过,嘴里的伤口恢复得应该比较慢吧,果酒虽然度数低,但是,这种东西进了嘴里,被牙破了皮的舌头真能还能没事?

  王思礼本来都要忘了这件事了。

  再说了,他在军中长大,虽说身份从来不低,但是环境所致,比起这些长安城中长大的小郎君们,多多少少还是受过一些伤,也更经得住事一些,奈何,萧燕绥那微妙的眼神着实刺激人,王思礼被她那带着几分明显是在看热闹意味的眼神一扫,顿时就觉出自己的舌头好像又不太好了,尤其那拳头还是她打的,结果,萧燕绥现在悠哉的坐在这里兴致勃勃的看他的笑话,脸上的表情却好似无辜极了。

  王思礼同她对视了片刻,并未沉下脸,反而笑了出来,又朝着她举了举空杯示意。

  萧燕绥眨了下眼睛,却没有再和他对视了,而是一脸淡定的转过头去,仿若未觉的同萧悟说道:“张岱和十四娘好像都没来。”

  “我都把风筝带过来了。”萧悟也有些遗憾,从小到大,这几年里,他同张岱玩得也挺好的。

  而就在不远处的芙蓉苑的楼阁之上,李文宁陪着自己的养母太子妃韦氏出来散心,在东宫之中正好没什么事情的李倓便也被李文宁给拉了过来。

  “今日曲江池畔倒是热闹,也不知道都是谁家的小郎君小娘子。”太子妃韦氏虽然始终揣着心事,心情有些沉重,不过,她也知道李文宁担心自己,终究还是顺着李文宁开解她的话语,主动说起了一些放松有趣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李倓抬头看了太子妃韦氏一眼,他不像是李文宁有些关心则乱,自然一眼便看出了韦氏面上的强颜欢笑。只不过,他虽完全不在意韦氏如何,却是在意李文宁的,免不了也随之心中一叹。

  李文宁闻声,已经走到了楼阁的扶手栏杆旁边,一眼望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笑着说道:“我好像看到了杜二郎,还有前几日才回京的王思礼,咦?阿娘,韦六郎也在,等下要不要叫他过来和你说说话!”

  这个韦六郎,乃是太子妃韦氏娘家兄弟的嫡长子。韦坚同太子李亨关系密切,太子妃韦氏也曾经把他带去东宫玩耍,李文宁小时候便同他认识,便是隔着老远,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太子妃韦氏听了,神色间顿时颇有几分意动。这些天,她一直都在为兄长韦坚的处境担忧,偏偏碍于太子李亨如履薄冰的境地,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同娘家人有所来往,这会儿出来游玩的时候,碰巧遇见侄儿,自然想要同他说几句话。

  李倓也走了过来,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是直接落在了正坐在萧恒身边、头发梳得尤为舒适,从高处看愈发显得矮了一截的萧燕绥身上,心中好笑,面上更是不觉莞尔,当即便开口道:“我这便下去同韦六郎打个招呼吧!”

  第74章

  李文宁闻声回头看向李倓。

  李倓却是对她和太子妃韦氏微微颔首, 旋即便转身下了楼,从芙蓉苑中出去, 径直朝着曲江池畔的方向走过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 原本还在曲江池畔挽着流觞曲水游戏的众人,已经被撺掇着起哄要去泛舟了。

  本来,曲江池上景色不错, 这会儿正是初春,小荷初露,荷叶倒是青翠欲滴,在水面上游湖尚景的确不错,奈何, 这里全是些性子较为活泼的年轻人,再有王思礼虽然顶着一张笑脸却分明是在有意无意的挑动, 最后这些人竟是自动自发的分成了两拨, 打算要比试一把了。

  萧燕绥毫不怀疑,若非这里紧邻着御苑芙蓉阁,这些世家子弟其实也都相对收敛了,他们只怕还会玩得更加肆意些。

  保不齐, 如果是在猎场,便要比比狩到的猎物, 有其他场地的话, 也能来两场马球,这种直接对抗性的团队活动,显然更能明白的表达双方的战意……

  在场的众人不掩兴奋之情, 你一言我一语的商定好游戏规则之后,已经有小郎君和小娘子去查看曲江池畔的小舟了。

  王思礼看似不经意的朝着萧燕绥的方向走过来,左侧的脸颊上依旧带着那个明显的小梨涡,即便只是微微一笑,却满带着挑衅的意味,近似蛊惑的主动提议道:“要不要打个赌?”

  萧燕绥往旁边走了两步,尽量稍稍避开了萧悟和萧恒,不会让自家兄长听到自己说什么之后,方才抬起头瞥了王思礼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反问道:“赌什么?”

  王思礼盯着萧燕绥的眼睛,似笑非笑道:“随你。”

  “我不知道。”萧燕绥微微一哂,不以为然道:“那便算了吧!”

  王思礼又被萧燕绥哽了一下,知道和萧燕绥这么说话根本行不通,索性坦率道:“若我赢了,你便告诉我,两日前的宴集上,你在地上所绘的图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你输了呢?”萧燕绥略微挑了下眉。

  其实萧燕绥心里觉得,王思礼既然主动挑起这场比试,又有意来找她打赌,基本上,胜局就已经定下了。

  毕竟,不说男女之间体力上本身存在的差距,便是后天训练的,在场的其他人几乎全都是从小生活在长安城的官宦世家子弟,比起在军中长大的王思礼,在锻炼强度上就完全没得比,上次见他和张岱动手时的游刃有余,萧燕绥便心中有数了……

  王思礼又看了萧燕绥一眼,微微扯了下嘴角,轻轻突出两个字来:“随你。”

  “那好,”萧燕绥闻言,也不由得跟着轻轻的笑了一下,“这个赌注可以,我答应了。”

  王思礼的眼睛里还来不及闪过一丝喜色,萧燕绥已经一脸关心的望向他,瞅着他的腮帮子的位置,特意问了一句道:“刚刚喝酒……啧,你还好吗?”

  “多谢六娘关心。”王思礼眼神一闪,定神盯着她,目光一片灼灼,言语间却颇为轻描淡写,仿佛丝毫察觉不到萧燕绥那兴致勃勃的挑事的意味一般。

  “……”萧燕绥抿了抿嘴,也不再和王思礼言语上争锋,随意的别过身去。

  王思礼也径自转身,朝着大家刚刚一起商定好的地方去了。

  而在其他人热热闹闹的往游湖的小舟上凑的时候,萧燕绥明显却没多大的兴趣,就连和王思礼打赌这件事,也无非就是因为她根本不在意这种输赢--说真的,自从知道王忠嗣和祖父萧嵩有些交情,此前萧恒也已经和王思礼结实了之后,萧燕绥和他针锋相对的敌意便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