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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1 / 2)





  夏星河?!

  这一声稍稍有些嘶哑的低吼宛如扎进黑夜里的一根闪电,生生将夏星河的时间劈开一条裂缝来。

  他用浸了汗水的手拿起步话机,深呼吸了四五次,才勉强能发出声音:在。

  我让旺财把储藏室后门的丧尸都吸引走了,快,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齐路遥的声音在步话机里显得非常冷静坚定,让情绪还飘荡着的夏星河瞬间找到了救命的浮木。

  就像在六年前,齐路遥的声音第一次响在他的耳畔,便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夏星河低头看了一眼许可杨胸前被染红的勋章,一咬牙,朝着打开了储藏室的后门。

  无论是为了齐路遥、亦或是为了已经死去的许可杨,他都必须要从这里逃出去。

  收到,去西侧大门接应我。

  夏星河的声音在步话机里响起时,车厢内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些许。

  唯独齐路遥还死死盯着画面,眼神中尽是疲劳的红血丝

  方才的一番通话,已经耗费了齐路遥几乎全部的精神力,他知道夏星河需要自己来叫醒,所以他必须比夏星河冷静。

  但就算是现在,车早已经停在了西侧的大门口,他仍旧不敢有一丝懈怠。

  他必须要看着夏星河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

  齐路遥把身子探出车外大门另一侧,丧尸们熙熙攘攘地围成了一团,旺财很努力地在空中搔首弄姿,短期内效果还可以。

  但是作为赝品夏星河的旺财,效果和作用绝对没有本尊来的强烈,等夏星河从储藏室冲出来的那一刹那,已经被引到一边的丧尸们再一次瞬间调转了方向。

  那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将夏星河笼罩起来,齐路遥几乎要从窗子里跳出去。

  突突突!!夏星河并没有被宏观上的不妙处境绊住脚步,他只是沉着眸子疯狂地扫射、突进。

  一波一波朝他涌过来的丧尸被他清退,子弹用完了他便无缝式地换上下一把满满当当的枪。

  他此时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清障机器,面前的丧尸完全无法近他的身。

  砰、砰!墨远游也拿了一把狙|击|枪,从窗户伸出身子,一枪一个地击毙夏星河视觉死角内企图袭击他的丧尸。

  齐路遥也想拿一把狙帮忙,但是被鹿柴委婉地摁了下来:

  齐老师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不要误伤到夏上校比较好吧

  大门内,夏星河能感觉到身后一枪一个的点射,他能感觉到从窗户里飞过来的子弹,这样的庇佑让他的突围更加果断了一些。

  他的双手已经被后座力震得发麻了,他的大脑也是麻木的,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他要冲出去。

  十步、五步看着生的大门近在咫尺,他看着装甲车的大门已经敞开,他的步伐也越发地坚定起来。

  夏上校!!

  车里的人朝他伸出手,墨远游也收枪去接应他,但就在冲进车厢的前一秒,斜后方,一直丧尸嘶嚎着朝他飞扑过来

  砰!

  一声枪响,镜头晃动了些许,程鹏摇摇头,关上大屏幕,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到底还是出手了。程鹏无奈地低声骂着,刚刚那段,还有之前他们的一些对话,不该拍的都没拍下来吧?

  导播立正站好:报告少将,镜头在检测到悬浮机器人开枪前,都会主动进行规避的,片段转播前您都核对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好。程鹏叹了口气,摇摇头,又去把方才录屏的直播画面调了出来。

  中间四五十秒的延时,给了导播充足的时间快速剪辑画面,现在,拼凑出的剪辑结果显示上,许可杨死前的画面并没有播出。

  可惜了,这段其实是不错的宣传素材。程鹏反复拉回播放许可杨的临终宣誓,但是他始终强调自己是在为Alpha而战,而不是为了帝国公民,这一点上有着轻微的导向错误。

  程鹏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而且我最后的引导也有些许错误,我不应该引导他去保护夏星河,而是应该让他为了Omega的安全牺牲,这是我的决策失误,我反省。

  一边的属下们都不敢说话,只是听着这位少将认真恳切地做着行动反思。

  不过没事。程鹏又一次翻看了那一小节录屏,有牺牲人数也算是一个正面反馈了,视频素材的话,也不差这一次。

  话音落下,他的手指便移向视频右上方

  确认删除此条视频。

  装甲车厢内。

  夏星河被拉近车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最后那一枪,是身后的悬浮机器人开的。

  他木木地半跪在地上,任由齐路遥去揉搓他的手臂,喊着他的名字拍他的脸颊,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脑海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一声枪响。

  眼前,身后那只丧尸倒下的模样逐渐和许可杨的影像重合到一起,紧接着那围了满天的悬浮机器人又占据了他的大脑。

  夏星河崩溃地将手埋进了手掌里,压抑地颤抖起来。

  他不知道齐路遥和墨远游是怎么把他背进小隔间内的,他只记得齐路遥给他打了一针安定,又补了一剂营养液,厚礼他便虚脱地坠进了梦里。

  夏上校,合格的军人需要学会服从命令!

  夏上校,为帝国牺牲,是我的荣耀!

  夏上校

  许可杨的声音化成恐怖的梦魇,生生将夏星河从睡梦中扯醒。

  他骤然从床铺上坐起来的动作吓到了一边趴着补觉的齐路遥这人经历了这一战,也已经相当疲劳了。

  夏星河怔愣着看着他的侧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醒了。

  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齐路遥平时被扰醒时,脾气都不会太好,但这回他嗓子还是半哑着的,但是整个人却柔和得让夏星河感到恍惚。

  不舒服,那大概是只有心里不舒服了。他望着那人深色的眸子,半天没有说话。

  齐路遥只是个外科医生,会给他打针喂药,但是却猜不透他心中的霾。

  他伸手,接过齐路遥递来的半杯水,他刚刚低下头,齐路遥便开口道:

  许可杨他走了吗?

  夏星河拿住杯子的手悬停在半空中,抬头,有些迷茫地看向齐路遥,似乎在揣摩他刚刚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