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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1 / 2)





  杜云飞一手按着刚才找到的痛点,探进去的手指则开始寻找体内相应的位置。

  这需要花一点点时间,而苏合此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劲来,他小幅度摇晃着身体,用手抓着床单,嘴里开始黏糊糊地哼哼唧唧。

  杜云飞嫌弃道:“别叫得这么恶心。”

  “说得容易,换你躺着试试。”

  两个人一边拌着嘴,这边杜云飞终于找准了位置,外边的手指挤推,内部的则勾住尾骨尖往外挑。苏合痛得哀叫起来,所幸疼痛只是瞬间的事,骨头复位之后一切的不适全都消失了。

  “放松,吸气。”

  杜云飞继续安抚着苏合,一边将手指撤出,轻轻按着痛点。

  “还疼么?”

  苏合点点头:“……是比刚才好多了。”

  杜云飞脱下手套,又替他将裤子拉好:“下次要当心,这几天静养。”

  苏合顿时就皱了眉:“不行,我还得看着菜呢。”

  杜云飞不回答,抬手脱下了苏合的两只鞋子,又下令道:“趴床上去。”

  虽然后头还火辣辣地难受着,可苏合还是“不屈不挠”地往床上蠕动了几下,接着回过头来。

  “怎么,要来正经的了?”

  第56章 五月病

  杜云飞不解释,只让苏合在床上趴平并两臂抱头。

  这次,他拉起了苏合的上衣,将它一口气拽过肩头,裹住了苏合的脑袋。

  “我看不见!”苏合抗议。

  “不用你看。”

  杜云飞温热的掌心贴上了苏合后背,首先沿着脊柱两侧由下自上地开始平推。

  “你还会推拿啊。”苏合嘟囔,“这算什么,中西医结合?我还以为美国人都不信咱们中国这一套。”

  杜云飞没有闲聊的习惯,他手法轻重得当,在苏合背上揉捏。等到苏合缓缓放松下来,这才开始正式的推拿。先是肩颈,接着是腰背部,最后是臋部以及下肢。为防止擦伤,他还在掌心里涂抹了行气活血的药膏。

  “你这手段,怪不得面团捏得好呢……”

  苏合被杜云飞上上下下地揉捏着,起初酸痛难当、嗯啊乱叫。可当最初的酸痛缓解之后,身体里慢慢又腾起一股热气,蒸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连骨头都软成了豆腐做的。

  按揉了大约四十五分钟,杜云飞终于停了手,并将苏合的上衣拉回原状。可是苏合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不肯挪窝。

  虽然有自信没可能把人给按晕过去,但杜云飞也只能先翻个面看看情况再说。

  只见苏合脸色微红,头发凌乱,眼神迷离,活脱脱一副刚刚泡温泉出来爽翻天的表情。

  “大夫,麻烦再续一个钟。”

  “……”

  杜云飞垂眼看着他,缓缓俯下身贴到苏合耳边,轻且清晰地回应了一个字:“滚。”

  苏合顿时委屈道:“是你叫我静养的,我就在这儿静养还不成吗?”

  杜云飞还是不说话,采取沉默眼神攻势。

  苏合不屈不饶地与他对视了半分钟,突然一把抓过毯子将自己兜头裹住,滚到了床角边装死不再动弹。

  杜云飞这下没辙了,只能拿起一本书,转身关灯出了门。

  他原本准备到楼下大厅里坐一会儿,可才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客厅里隐约传来段鲸和林幼清的声音。想起他们两个晚餐时的确提起过,晚上要商量点儿正经事,杜云飞转身折回了楼上。

  空置的房间还有很多,但里头并没有可供坐卧的家具。杜云飞稍稍犹豫了一下,向左转身。

  苏合的房间并没有上锁,很轻易就被推开了。

  与其他几个人的卧室有所不同,苏合的房间还兼具着培育种苗的功能。原本高低铺上头的那块床板被改造成了一个三层的木架,上头摆满了正在培育中的种子。

  杜云飞对植物没兴趣,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蚊帐。

  床铺很干净整齐,这似乎与苏合本人的气质不太相衬。避孕套扎的枕头边上,也摆着一本大部头的书籍。拿起来一看,当然是植物学专著,侧面贴满了各种便签纸条。

  整天被迫面对着苏合各种不正经的表现,杜云飞差点儿忘记了他还是一个植物学学者。事实上,他们几个人之所以能够“偏安一隅”,很大程度上也是托了苏合的福。

  杜云飞随手翻了几页,看见页眉页脚上密匝匝地写满了笔记。平心而论,苏合的字很好看,很有些眉飞色舞的感觉,这点倒是与他本人契合上了。

  翻着翻着,从书页里头掉出了一张便笺纸。上头却不是笔记,而是一张涂鸦。

  杜云飞曾经见过苏合画画,在一本专门的素描本上,画得是那株发生了变异的石蒜花。也许是为了忠实记录变异植株的情况,苏合的画风严谨规矩,称得上是一丝不苟。

  然而眼前的这幅涂鸦……老实说,杜云飞甚至怀疑是不是苏合的作品。

  印满了横道的便笺纸上,用蓝色圆珠笔画着一只猫、一只狗,还有六个歪歪扭扭的人。

  最左边,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乍看之下像是一家三口,但仔细看三个都是男人。

  中部,是一个手拿鱼叉、头上长角、背后长尾巴的“恶魔”;恶魔身边站着一个背后带着翅膀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