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章下士这一声，乔归雁缓缓关上了门。章下士怔怔地看着，仿佛刚刚看到的只是一场梦，随后他就听到了尚未合拢门的休息室里传来声音。

  “都怪你，怎么在部队穿常服，看起来就很可疑。”

  “我在这穿第四军团军服，不是更可疑？”

  “啧，怎么是牛奶？”

  “矮子多喝点。”

  咚，门完全闭合，隔音绝佳的休息室再无声息。

  休息室内。

  乔归雁盯着自己手里的牛奶，再瞥了眼裴天际的杯子：“把你手里的给我。”

  裴天际笑了笑，把两人手里的饮料换了过来，丝毫不介意地把牛奶一口饮尽，见乔归雁准备捧着温水喝，他才悠悠哉哉开口说道：“忘了讲，温水我刚才在外面已经喝了一口。”

  乔归雁抬了抬眼看着裴天际，随后笑了起来，出乎裴天际意料居然没有生气，而是对着他问道：“你刚才从哪里喝的？”

  有些狐疑，不知道乔归雁打算做什么，但裴天际还是轻轻在纸杯一侧点了点：“就这。”

  “哦~”乔归雁表示了解，随后微微转动了下杯子，正对着裴天际点的地方覆上了嘴。

  一饮而尽。

  裴天际哑口无言地看着乔归雁，没忍住耳朵冒起红来，猛地一把把乔归雁手里的纸杯抢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乔小幺！我真的在那个位置喝了口！”

  “……”乔归雁真的以为裴天际在欺负他，谁让那杯温水的水位还是恰到好处的八分满。

  干咳两声，乔归雁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岂不是更好’六个字，脸颊泛了些许红色，若无其事地说道：“那算我们扯平了。”

  “你之前不相信我老老实实待在指挥中心，我也没相信这水你喝过了。”

  想起四天前的通话，裴天际尴尬地说道：“……抱歉。”

  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乔归雁那份气也没了，倒是看着裴天际的样子有些好玩，带着笑意味深长地问道：“那我现在也要道歉吗？”

  “……不用。”裴天际咬牙切齿，目光落在乔归雁肩章上，深吸一口气，“还有恭喜小幺荣升少尉。”

  “要叫长官，裴中士。”乔归雁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裴天际没有理会乔归雁的话，从自己包里拿出三个盒子：“给你，升衔礼物。”

  盒子哪怕不同军团，总体款式都差不多，不需要打开乔归雁就知道这礼物是什么。乔归雁也笑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样款式的盒子，丢给裴天际：“这是回礼。”

  没有管裴天际打开盒子看到三等功勋章的样子，乔归雁十分高兴地打开自己的礼物。

  裴天际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只击毁三架机甲，这肯定不是三枚机甲徽章。

  确实是如乔归雁所想，裴天际给的是三枚不同的勋章，一个是乔归雁提的机甲徽章，剩下两个分别是先锋战士勋章和乔归雁并不陌生的三等功勋章。

  先锋战士勋章乔归雁知道，这个是机甲徽章累计到五十枚之后可以升级兑换的，倒不算意外。

  伸手轻触这枚来自裴天际的三等功勋章，乔归雁有些理解嘉奖仪式那个晚上，裴天际看到自己肩章之后那气急质疑地样子了。

  “运气好，杀了大西那边的一个少校。”裴天际稍微说了一下，这种程度还是能讲的。

  不过一个少校还是不值得这个三等功勋章的，大概是因为彭家那边设了阻碍，把裴天际的军衔压了压，所以有部分其他功劳也一并计入在内，最终换来了这个三等功勋章。

  只是裴天际打开乔归雁的盒子，没想到乔归雁居然除了少尉军衔之外，还能有个三等功勋章：“你这一个多月做了什么？”

  他在跟随郑丘少将上军舰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乔归雁这段时间确实很本分的在指挥中心，因此这个问题问的语气十分惊讶但没什么紧张。

  “第二军团一共剿灭了十四个星盗窝点，这些坐标是我给的。”十三个后来开剿的，还有一个是最开始给李中将的，合计十四个。

  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公布出去，而且裴天际已经来到第二军团地界，并不难知道这件事情，乔归雁没什么犹豫就如实说了。

  裴天际目瞪口呆，缓了缓后才说道：“你神了。”

  就是有幽灵智脑，经常逛星盗的暗网，裴天际也完全不知道那些星盗窝点在哪里。

  星盗在这方面注意得很，网络上压根不会带任何坐标信息，要知道星盗内部也不是什么团结友爱的集体，大小吞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被裴天际夸，比喝刚才那杯水还让乔归雁感觉不适应，抿着嘴避开裴天际视线，乔归雁努力平静说道：“等你当上第四军团元帅，我也可以帮你挖第四军团的星盗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