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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标记的omega第126节(1 / 2)





  “虽然我觉得不必要,但还是说明一下。我不能告诉你详情,并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你,或是我认为你会拖累我,而是你不知情是必要的条件。这件事我完全无法预料结果,也没能力保证它不会牵引出更大的后果。”

  话说到一半,提温陷入沉默,表情变得有些空洞,眼睫机械地眨动着,目光像是穿过她定在遥远的某个点。而后他的瞳孔再次缓慢聚焦,看清她,认真地只看着她。

  “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但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所以就容我再没头没脑地问一次……”他竖起手指贴在嘴唇上,唇线和嘴角都微微地上扬,眼睛里却有激烈挣扎的光在攒聚,好像再动一动,就会化作别的东西落下来。

  他的声音不再清亮,宛如一口气吐出之前就有部分被喉咙里的什么闷闷地堵住了:“你需不需要我留下?”

  安戈涅下意识抱住双臂。瞬息间的了悟让她手脚发冷。太快了——这是她脑海里冒出的首个念头。

  “什么时候?”她下意识追问。

  提温喑哑地回答:“我不能说。”

  “我……”她艰难地抽了口气,即便早就有答案,却没能说下去。

  金发青年面带难解的微笑注视着她,她犹豫得越久,他就显得愈发满足;而这满足中又有一些惊异,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容易打发。

  尝试了几次后,安戈涅终于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完整了:“我还是希望你成功。”

  提温完全不意外,优雅地欠身行礼,像表演结束之后谢幕:“遵命。”他随后向她伸手,那是个演变为拥抱也很自然的动作。

  然而最后他只是摸了一下她的脸,指腹摩挲的动作轻柔。

  在安戈涅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背过身去,走进庭院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一身浅色明明应该很难隐匿,但他转眼之间就看不到了。

  ※

  提温通过岗哨,向站岗的守卫颔首致意。他来时驾驶的单人飞行器停在附近,但他没立刻过去,反而朝着这条安静街道的另一端走。

  深色的飞行器停在拐角,几乎融进夜色里。刚才他来的时候还不在那里。

  前玻璃和窗户都有防窥夹层,提温手插衣袋在路边站了有那么一会儿,窗户的能见度才猛地提升,露出里面乘客的脸。

  “西格阁下,真巧。”提温做了个脱帽致意的复古动作。他确定自己的话对方听得到。

  黑发深眸的alpha没有降下车窗,也没有出来对话的意思。

  于是两个人便隔着车窗对望,互不相让的数秒分外漫长。

  毫无征兆地,车窗下落,西格平淡无波的语声响起:“访问有什么紧急需要处理的事?”

  和安戈涅刚才的第一反应完全相同。提温就笑:“没什么要紧的,一点私事。”

  西格面色更冷,没搭腔,反而唐突地提起旧事:“之前共和国还有联盟滞留时,多谢你照顾她,我一直忘了为此道谢。”

  对这宣誓主权般的姿态,提温只是耸了耸肩。

  就在这个时候,岗亭的一个守卫小跑着过来,两个人本来都还有话在嘴边,都立刻陷入沉默。这个beta面带歉色,客客气气地说:“二位都是重要的人物,安保起见,如果需要谈话,不妨去王宅侧边温室小屋,在那里不会打扰到陛下休息。”

  提温讶然抬眉:“这是你自作主张?”

  “不,怎么敢,是艾兰因阁下刚刚吩咐的。”

  两人都没接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守卫艰难地撑着笑面等待。

  “我只是来问候几句,现在就离开。”提温淡淡回绝了。

  “恰好路过。”西格只看了对方一眼,守卫便识趣地回到了岗亭。

  “那位侯爵阁下可真是……”提温低低笑。

  西格显然不想和他谈论艾兰因,眼神隐含警告:“明天这趟行程,不要再让她有任何意外。”

  “当然,”金发青年弯唇,转身往自己的座驾走去,抛下意味不明的一句,“也希望您不会再让她失望。”

  与此同时,围墙与绿荫后方的小楼侧门外。

  安戈涅在原地呆站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她打了个喷嚏,这才急忙忙地开门回到室内。她搓着手往台阶走,脚步蓦地顿住。

  二楼书房的门敞开着,她留着没关的灯光便倾泻而下,将半透明质地的台阶照彻大半。阶梯顶端,艾兰因逆光站着,看不清表情,但视线无疑锁定在她脸上。

  “我——”安戈涅张了张口,忽然懒得再编织谁都不信的谎话敷衍,“你没睡?”

  “已经很晚了,你始终没来睡觉,就起来看看。”

  “这样。”她慢吞吞地爬上台阶,艾兰因揽住她往卧室去,她看他一眼:“明天要早起,我今天也有点累,没兴致。”

  性是一种权力表达,而艾兰因是真正的权力动物,在自身权威受到挑战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尤为主动且具有侵略性。

  “我没说要做什么。”

  她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但最后还是没赶艾兰因去睡客房。对待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就要保持足够柔软的原则。

  泡了个澡出来,安戈涅惊讶地发现艾兰因还没睡。

  他敞着睡袍领口站在露台门口,仰头看着伴随夜深逐渐沉向陆地的两弯月亮。

  她很难将艾兰因与伤感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但他遥望月面的神色平静而陌生,像是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一时被困在了不变的月光中。

  拂动的纱帘撒娇似地与他的衣袍缠在一处,像小片轻薄的云,开开阖阖,时不时地阻住他的视线,也带得洒落他身上的月光明灭摇曳。这光与风中颤抖的烛火相近,似乎再吹口气,就会消散在没有露水的夜里。

  他也一样。